护着这个生物落水之后，贝蒂发现他竟然不能在水里呼吸。
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生物啊，竟然不能在水里呼吸。
贝蒂判断了下，这个生物应该是从那艘船上跳下来的，而在古籍里，能驾驶船的生物，精灵?地精?矮人?龙?
……
人类。
没错，这么弱的东西，只能是人类了。
那么，人类，应该生活在岸上呢。
于是，贝蒂带着他游上了岸。
把对方扔在岸上，看着那只弱小的人类咳出海水，贝蒂充满好奇地趴在沙滩上，歪着头甩尾巴。
对了，应该和他交流一下，刚刚他说的话没有听清。
德尔一边咳着海水一边偷瞄着身前美丽的人鱼。
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海，只需要在围内海一圈就可以回去了的。
偏偏他在船舷看见一个人影在船前进的方向，船开的又太快，他一急也就跳下去了。
但没想到，竟然是人鱼……
“喂！”清脆的声音忽然从脑中响起，他顿时惊得一跳。
“你在看哪里啊，我在你面前说话的哦！”
他将视线放到面前美丽的人鱼身上，对方的笑容简直要闪晕他。
“呐，你是人类吗?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我是人鱼哦！”
“看出来了……”
“嘴不要动，我没在用声音跟你说话，你只要想就可以了，你说了我也听不懂呢。”
“好……人鱼小姐……”
“我叫贝蒂，你就叫我贝蒂，人鱼小姐可是可以叫很多人鱼的。”
“好的……贝蒂小姐……”
“你呢?名字。”
“德尔。姓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问你姓。说起来，姓什么的，我们人鱼都没有呢，也没什么大用的吧。”
“呃……”
“呐，德尔，陆地上是不是很好玩?”
“我不知道大海是什么样的，所以没法比较你的好玩……”
“那我先带你去大海，你再带我去陆地喽。”
“我不是人鱼，不能在海里呼吸……唔……”
漂亮的人鱼女王松开嘴唇，看着眼前几乎要红着脸晕倒的人类男子，咯咯的笑声比银铃更清脆。
“现在可以啦，约定成立！”
“贝蒂小姐……我……”
还没来得及说完，德尔就被带入了海洋。
贝蒂带着德尔游进了无尽之海的宫殿，在她的贝壳床上嘚瑟自己的珠宝，在水晶宫殿的顶尖俯视众多的人鱼。
他指着那些娇小的穿水母裙给人鱼们服务的水精灵问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我的奴隶水精灵！我把它们的领地夺走后把它们都抓来干活了。”
德尔眉头紧皱:“为什么这么做?”
“我要拥有它们啊。这样我才能足够愉快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说话了?”
“贝蒂小姐，拥有，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“贝蒂小姐，我带你去陆地，你要听我的，我就告诉你。”
德尔把贝蒂带到了陆地，贝蒂却有些生气他不欣赏自己的做法，耍脾气不肯把鱼尾变成双腿。最后德尔就做了辆小拖车拖着贝蒂，还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件斗篷给贝蒂带着。
德尔带着贝蒂走遍了整个城镇。有时为街边布鲁大叔帮会儿忙拿到两个面包，味道喷香。或者看到美丽的花朵，贝蒂试图去摘，他却会折朵精巧的纸花簪在她鬓角。
他还会背着贝蒂爬到树上，悄声地看一眼巢中的雏鸟，然后摘下树上的野果。
贝蒂从未如此快乐过。
她第一次没有用暴力去谋夺，用魔力和美貌去魅惑，却收获了好多好多。
她只要一个眼神，那个弱小的人类就会明白她的意思。她只要嘴唇下弯一点，那个迟钝的人类就会让她开心起来。
他有一双紫色的温柔眸子，经常偷偷投来视线，又迅速在她回头前远离。如果视线相撞，便脸红得好像烧了起来。
在陆地上的第三天傍晚，他把她背上了山，看见远方的落日，把城市和海域染成一片艳丽洒金的红。
“贝蒂小姐，你让水精灵给你服务，真的快乐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就像我们喜爱太阳，太阳也赐予我们光芒。互相给予，互相爱护，才是拥有啊，贝蒂小姐。”
那一刻贝蒂没有说话，只是缩起尾巴，紧盯着落日，只是眼里欲望的灰色，被染成温暖的红，再加深成柔和的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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